陈麦穗刚回屋正将鹿皮囊放在桌上旧井绳在她腕上颤了一下不是风吹也不是错觉。
陈麦穗低头看去绳结处的毒粉还沾着灰白颗粒卡在麻线缝隙里像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没动只把左腕往怀里收了半寸压住那阵微热——艾草绳贴着皮肤的地方正泛起一层薄暖像是被晒透的土墙余温。
她解下绳子放进鹿皮囊和青铜小匣、假陶片、油纸包的毒粉摆在一起。
匣面依旧冰凉无字无光像块被扔进井底多年的废铜。
可她记得昨夜井台刻痕被人刮过里正铜杖敲出的节奏与赵虎脚步重合野狗吞下毒饼再没出现。
这些事不能留也不能再靠藏、靠验、靠等。
她从囊底摸出那串狼牙项链。
牙尖发黑是战俘咽气前咬破手指抹上的血。
她用青铜小镰刀刮了点旧绳上的毒粉混着灶灰搓成丸塞进竹簪空心又把簪子插回头发。
然后她盘腿坐下将狼牙按在匣面中央。
没反应。
她咬破指尖血滴下去。
血珠滚了一圈滑落。
她想起战俘最后的话:“匣中女……归时狼引月。
”她盯着那串牙忽然将血直接抹在最中间那颗上再压回匣面。
血渗进金属缝隙像被吸进去的水。
匣面猛地一震浮出细密纹路不是字也不是图是点与线组成的网像田埂像水渠又像她夜里用炭笔画在陶片上的那些数据。
她屏住呼吸把项链拿开纹路渐渐淡去。
她又试了一次。
血一沾匣纹路重现还多了七个凸起的小点绕着边缘排成半圈。
她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第一个点整块匣面突然发烫烫得她缩手。
**她等了一会儿待匣面温度稍降又鼓起勇气用指甲轻轻拨动第一个凸点。
**咔。
一声轻响空中浮出一点蓝光悬在半尺高不动。
她再转第二个又一点蓝光浮现位置偏左。
她按着星图顺序一个接一个转动。
每转一格空中就多一点蓝光。
七点连成弧线像她犁地时拉的绳。
她正要松口气光点忽然晃动散开重组成一张网铺满整个屋子。
她抬头蓝线在空中交织勾出山形、沟壑、河流走向——是陇西地势图。
而图上二十八个光点正一一亮起。
她认得这些点。
第一个在村东她带头挖的十里沟渠;第二个在南坡阿禾试新犁的地块;第三个在断崖下废弃盐田的位置……全是她三十年来带人开渠、测土、掘井的地方。
一个不落。
她数到第二十八个时声音哑了。
这不是地图是她的命。
她伸手碰了碰最近的光点指尖穿过蓝光像穿过夏夜的萤火。
光点晃了晃投下一串小字:2025考古发掘。
字是直的横平竖直她没见过却一眼认得——不是篆不是隶是她那个时代才有的简体字。
她猛地后退撞到墙边陶罐罐子没倒灰扑簌落下。
她顾不上拍盯着那行字。
2025。
她穿来那年正是2025。
她实验室的门牌号是2025。
她最后看见的是青铜匣在强光中裂开缝隙。
“谁……”她喉咙发紧“谁在记我?” 她再翻《农书要略》星图下方多了几行小字:“启钥在血应时在月。
陇西二十八水皆由人定。
”字迹和她平时记陶片的一模一样连那个歪歪扭扭的“水”字都一样。
她抬头看窗外。
月亮刚过半圆清光洒在井台上照着她昨夜刻的三道短痕。
她忽然明白——这匣子等的不是她破解是她活成它要的答案。
她把狼牙项链重新按上匣面血顺着牙尖流下。
整块青铜开始震动蓝光暴涨二十八个光点连成脉络空中浮出全境水网图。
她看见地下暗流看见干涸的河床看见她从未踏足却命人开掘的渠口。
一切都在动像活的。
她伸手想碰那张图指尖刚触到边缘—— 院门被踹开。
火把光冲进来照得满屋蓝光乱颤。
赵石柱站在门口身后七八个戍卒举着火把满脸惊骇。
“这是什么妖物?”他大步进来手按剑柄目光扫过空中星图“你搞这些……这些东西是要遭天谴的!” 她没动也没收手。
蓝光映在她脸上像水波晃动。
“你看清楚。
”她声音很平“这二十八处哪一处不是人挖出来的?哪一处不是女人守下来的?你赵石柱戍边十年回来看见渠通了田满了问过是谁挖的吗?” 赵石柱一愣火把举高了些。
他盯着空中光点忽然认出几个位置:“东沟……南坡……这盐田底下真有水?” “有。
”她说“你脚底下就有暗河。
” 他没说话眼神变了。
她低头看匣。
青铜表面开始剥落像锈蚀的铁皮一片片化成光点往上飘。
她想抓手穿过去什么也没留下。
整块匣子在消散像沙被风吹走。
最后只剩一截残片掉进她掌心。
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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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28章 青铜匣谜底时空启新章来源 http://www.fanyi8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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