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田垄如织。
沈青芜踏着露水前行脚底沾满湿润的泥土。
她昨夜辗转难眠李迟梦中那句“根在土中魂在风里”反复回响像是一阵从大地深处传来的低语。
天刚破晓她便独自出了村沿着溪流向南走去——那里有一片新开垦的坡地听说近日有农人正在移栽树木。
远远地她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蹲在田埂上正用粗布手套扶正一株歪脖子树。
那树干自根部起便向右斜倾枝桠也顺势横展形如弓腰老者却生机盎然新叶初绽在薄光中泛着嫩绿的光泽。
农人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清明:“姑娘起得真早。
” “您这是在种树?”沈青芜走近目光落在那歪斜的树干上。
“不算种是搬家。
”农人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这棵树原长在石缝里左边一块巨岩压着它要直着长早就断了。
可它聪明拐个弯绕过去反倒活得比平地上的还壮实。
” 他说着拍了拍树根周围的泥土动作轻柔得像在哄孩子入睡。
沈青芜怔住。
“所以……您特意把它移到这儿还让它继续歪着?” “当然。
”农人点头“强扭的瓜不甜强掰的树不死也残。
你看它现在这样子枝叶能晒到太阳根又能避开硬石将来结的果子一定不少。
要是非得把它扶直不出三个月根伤了叶枯了命也就没了。
”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解下一只陶壶往树根旁浇了些水。
“万物都有自己的活法。
人总想着‘正’才好可天地之间哪来那么多笔直的路?山要盘河要曲树要弯人才能走得久。
” 沈青芜站在原地心头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在归冥书院试炼场上跌倒的画面。
那时她拼尽全力催动灵力御剑却因经脉驳杂而失控坠落引来满场嗤笑。
长老冷言:“资质不足者纵使勤修百年亦难登大道。
” 可后来呢? 她没有放弃只是换了方式——不再强求飞剑凌空而是学会借势引气以步代剑以静制动。
十年磨一剑终悟“行路即修行”。
她的剑不快但每一步都踏得稳;她说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经得起推敲。
就像李迟。
他说话慢不是缺陷而是节奏。
别人急于表达他却先听;众人争先恐后抢答他宁愿沉默思索。
正是这份“慢”让他能看清故事的纹理听见人心的震颤。
而此刻眼前的这棵歪脖子树不也正是如此吗? 它没有选择与巨石硬碰而是悄然转身另辟生路。
它的“歪”不是屈服是智慧;不是残缺是适应。
沈青芜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触树皮。
粗糙的纹路顺着指腹蔓延仿佛传递着某种古老的语言。
她闭上眼心神微动一丝灵觉悄然渗入土壤——刹那间她“看”到了。
地下树根如蛛网般延展避开了坚硬的岩层沿着水分充足的缝隙蜿蜒前行。
有的根须甚至绕行数尺只为寻得一处松软之地。
它们不争一时之高下只求长久扎根。
这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不是对抗而是共存;不是强行纠正而是顺势而为。
她睁开眼轻声道:“所以所谓的‘没有木杖的路’并不是要我们走得笔直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 农人听了咧嘴一笑:“姑娘说得文雅其实就一句话——别跟自己过不去。
” 沈青芜笑了笑意清淡却发自肺腑。
她想起李迟第一次讲故事时的窘迫模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可正是那样的艰难让他的叙述有了重量。
孩子们听得专注不是因为他讲得多精彩而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真诚。
世人常以为“正常”就是标准口齿伶俐才是表达挺拔笔直才算成长。
可谁规定人生必须按一条预设的轨道前行? 有些人天生走得慢有些人声音沙哑有些人背负旧伤……但他们未必不能抵达远方。
只要脚下这条路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她站起身望着远处起伏的丘陵。
朝阳已跃出山脊金光洒在田野上宛如一层薄纱铺展。
几只早起的雀鸟掠过树梢鸣叫声清脆悦耳。
“老伯”她忽然问“您种了一辈子树有没有见过会走路的树?” 农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姑娘怕是读书读多了。
树怎么能走?根扎在土里一辈子都不会动。
” “可如果……它的根本就不在地上呢?”她低声呢喃。
农人收了笑挠了挠头:“这话我听不懂。
不过我爹说过一件事——三十年前山洪暴发冲垮了一片老林。
等水退了有人发现原本长在东坡的那棵千年古柏竟然出现在西谷。
位置变了可树还在活得挺好。
” “怎么会?”沈青芜蹙眉。
“没人知道。
”农人耸肩“有人说那是土地自己挪的;也有人说是树在夜里悄悄走了。
但我更愿意相信另一种说法——树没动是地在呼吸。
它跟着脉动一点点移位就像婴儿在娘胎里翻身一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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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青芜志第165章 草木的启示来源 http://www.fanyi8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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