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魄不灭焚天烬道第27章 破船启航赤凰初鸣

污浊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死寂与劣质燃油的刺鼻气味狠狠抽打在“黑骷髅号”那面破烂的黑色骷髅帆上发出如同垂死巨兽喘息般的噗噗声响。

这艘停泊在黑齿集边缘码头的偷渡船像一块被海浪反复拍打的腐朽浮木船体遍布着暗红色的铁锈、深绿色的藤壶和早已发黑的、不知名生物的污渍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鱼腥、汗臭和绝望的衰败气息。

甲板上几个穿着油腻皮围裙、眼神麻木凶狠的水手正粗鲁地抛掷着粗大的缆绳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天气和晦气的“货物”。

船舱入口处几个衣衫褴褛、眼神躲闪的身影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如同等待被贩卖的牲口麻木地承受着水手们鄙夷的目光和时不时的脚踢。

混乱、肮脏、绝望——这就是“黑骷髅号”的常态。

然而当林烬踏上跳板迈上这腐朽甲板的瞬间一切喧嚣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风似乎停滞了。

海浪拍击船舷的轰鸣变得遥远而模糊。

水手们粗鲁的咒骂卡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惊愕。

蜷缩的偷渡客们下意识地将身体缩得更紧如同遇到了天敌的鹌鹑。

林烬覆盖着流动星尘灰光的身躯在昏暗的天光下如同一尊从死寂深渊走出的神只雕像。

那股深沉如渊、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寂灭气息如同无形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甲板上污浊的空气、弥漫的负面情绪、甚至那无处不在的衰败气息在靠近他周身三尺之内便如同投入了无形的黑洞被无声地吞噬、净化。

他脚下的甲板那层厚厚的污垢和粘液如同被强酸泼过迅速干涸、剥离、化为细碎的灰色尘埃露出底下朽烂发黑的木质纹理。

他走过之处留下一条短暂洁净的“灰烬之路”随即又被后方涌来的污浊吞没。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令所有生灵本能颤栗的绝对威压。

水手们握着缆绳的手僵在半空眼神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敬畏如同看到了行走的死亡本身下意识地避让开来让出一条通向船舱深处的通道。

凌风背着昏迷的石岳紧随其后踏上甲板。

石岳沉重的身躯压得他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腿部的伤口在颠簸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额角的冷汗混合着污浊的海风滑落。

但当他踏入林烬那寂灭领域笼罩的范围时那股沉甸甸的、隔绝污秽与精神侵蚀的力量让他几乎枯竭的身体和精神都为之一松如同溺水者终于将头探出了水面。

他紧咬着牙无视周围那些惊惧、探究、不怀好意的目光背着石岳踏着林烬留下的灰烬脚印一步步走向船舱深处最阴暗、最角落的位置——那里通常堆放着备用的破渔网和散发着恶臭的腐烂缆绳是船上最差的位置却也最不起眼。

将石岳小心地安置在角落相对干燥的破渔网上凌风才靠着冰冷的舱壁滑坐下来剧烈地喘息着几乎要虚脱。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石岳的状态呼吸平稳磐石武魄的光芒如同沉睡的火山在皮肤下稳定流淌后背那恐怖的伤口在血魄精元滋养下新肉蠕动的速度似乎更快了些。

这让凌风心中稍安。

他抬头看向船舱入口。

林烬并没有进来而是静静地站在舱门外的阴影里面向着墨黑翻涌的坠星海。

海风吹拂着他破碎的衣袍和覆盖着星尘灰光的发梢他如同与这腐朽的船舱格格不入的礁石沉默、冰冷、亘古不变。

只有那双黑洞般的归墟之眼穿透污浊的空气投向坠星海深处那片混乱狂暴的海域似乎在捕捉着某种常人无法感知的……空间涟漪。

凌风收回目光手指下意识地按在胸口那卷紧贴皮肤的冰冷卷轴——《天工图谱·星枢残卷》。

图谱中那些流转的星点和玄奥的结构图仿佛烙印在他识海深处。

引星盘……灰烬奇点核心……星尘砂……虚空晶核…… “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必须找到安全的落脚点……”凌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不再犹豫闭上双眼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疲惫将仅存的无相武魄催动起来。

七彩的光芒在他体表微弱却稳定地流转如同精密的织机开始艰难地梳理体内混乱驳杂的能量修复受损的经脉同时分出一缕心神仔细揣摩图谱中关于引星盘基础结构的记载。

每一丝力量的恢复每一个结构的理解都是未来点燃希望火种不可或缺的柴薪。

…… 呜——！！！ 一声沉闷、嘶哑、如同破旧风箱拉响的汽笛声撕裂了黑齿集码头的喧嚣。

“黑骷髅号”巨大的黑色骷髅帆在污浊的海风中缓缓升起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破旧的船体在缆绳解开后笨拙地摇晃着如同醉汉般缓缓驶离了那如同巨大溃烂疮疤般的码头。

船身破开墨黑的海水犁开两道浑浊的浪花。

咸腥冰冷的海风瞬间灌满了甲板带着坠星海独有的死寂气息和混乱的空间乱流余波。

船体在不算大的风浪中颠簸着腐朽的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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