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光阴如白驹过隙。
赴京之路林昭然舍弃了所有能彰显身份的车马只雇了一辆老旧的驴车。
那车轮滚过官道悄无声息连寻常挂在车辕上的铜铃都无仿佛刻意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城外十里长亭陈砚秋一袭青衫立于萧瑟秋风中身影显得愈发单薄。
他将一包沉甸甸的干粮递过来包裹的粗布上还带着余温。
“京中专为寒门士子落脚的‘迎贤驿’如今里里外外都换成了裴仲禹的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在风声里字字敲在林昭然心上“所有入城的士子都需查验‘验品录’家世、品行、师承缺一不可稍有疑点便会被扣下。
” 林昭然默然点头接过干粮指尖触到内里一个坚硬的棱角。
她顺势将那卷用油布包好的《论语》残卷塞得更深了些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在整理行囊。
“我已派人快马加鞭将‘灯语’的约定传至京郊。
”陈砚秋的目光掠过远方连绵的山影声音更低了“若你顺利七日之内当见西城外那座破庙的窗台有灯亮起。
见灯方可再行下一步。
” 没有依依惜别也无豪言壮语。
二人之间只剩下一个了然的眼神。
驴车吱呀一声再次启动缓缓汇入官道的人流。
陈砚秋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望着那辆不起眼的驴车就像望着一叶即将被巨浪吞噬的浮萍不知是沉是浮。
车行数日京畿的轮廓已遥遥在望。
当驿道旁那块“京畿重地闲人回避”的石碑映入眼帘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林昭然心中一动悄然掀开车帘一角。
只见不远处的驿道上赫然设立了一道关卡十数名官差手持长矛正挨个盘查过往的士子路引。
关卡旁几名身着皂衣、气质阴鸷的小吏正襟危坐面前摆着长案执笔在册子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案头立着一面小旗上书三个墨字——品行司。
凡是出身无从考证或是言行举止稍显怪异的读书人都会被他们拦下推到一旁名曰“待复核”。
林昭然的目光在那几名小吏脸上扫过心头骤然一沉。
其中为首的那人鹰钩鼻三角眼正是裴仲禹府上的一名心腹管事她曾在孙伯的寿宴上远远见过一面。
此关是为她而设。
“姑娘这阵仗不对啊。
”赶车的驴夫见多识广压低了声音嘟囔“往年科考也没见这么严的。
咱这破车连个顶棚都没有反倒没人多看一眼兴许能混过去。
” 林昭然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她知道驴夫说对了一半。
正因为这辆车太不起眼太平凡反而最容易被有心人忽略。
但若是有心人专程在等一只“不起眼的猎物”那这辆车便成了黑夜里的烛火无所遁形。
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脱下身上那件虽已洗旧、但质地尚可的外袍露出里面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衣。
她利落地将微乱的发髻拆开用一根布条随意束在脑后再抓起车板上的一把尘土混着些许汗水在自己清秀的脸颊与额头上随意抹了几道原本灵动的双眸瞬间黯淡下去成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乡下丫头。
做完这一切她便缩在车角低垂着头扮作一个随车赶路的仆役。
驴车慢悠悠地挪到关卡前。
一名差役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见车上只有一个形容憔悴的驴夫和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车里更是空空如也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就在驴车即将通过关卡时那名“品行司”的鹰钩鼻小吏忽然站起身冷声喝道:“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此车无铃不合士子仪制。
”小吏踱步上前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刮过驴车最后落在林昭然身上“车行无声鬼鬼祟祟恐藏奸宄之徒!” 林昭然心头猛地一紧攥住衣角的手指微微泛白。
来了这正是裴仲禹安插的眼线他等的不是寻常士子而是她这个“异类”。
她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将一个怯懦仆役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驴夫早已吓得变了脸色慌忙跳下车躬身作揖道:“官爷明察官爷明察啊!小老儿车上的东家并非士子是……是京中福顺米行新聘的账房先生不日就要上任这才雇了小人的车。
账房先生自然不用士子仪制。
” “账房?”鹰钩鼻小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仿佛抓住了狐狸的尾巴“既是账房为何车中藏有圣贤书?” 他话音未落一名差役已然上前粗暴地从车角那堆杂物中翻出了那个干粮包。
包裹散开几块干硬的饼子滚落一旁那卷用油布包好的《论语》残卷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周围被盘查的士子们顿时发出一阵哗然。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圣贤经典是士子阶层的专属一个米行账房的随行仆役身边竟带着《论语》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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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破帷第4章 入京的驴车没铃铛来源 http://www.fanyi8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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