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黑暗如同厚重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意识。
许明夏感觉自己沉在一片无光的深海里刺骨的寒气侵入骨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的剧痛。
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唯有腰间那如同铁箍般箍紧的手臂传递着微弱却固执的暖意和一丝令人心碎的颤抖。
“…明夏…醒醒…” 低沉嘶哑的呼唤如同砂纸摩擦着耳膜穿透层层叠叠的冰冷屏障。
“…别睡…看着我…” 声音里的绝望和强行压抑的恐惧如同烧红的针刺痛了她麻木的神经。
柱子…是柱子…他在叫她…他还在… 求生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被这声呼唤猛地拨亮!许明夏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光影晃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陈铁柱那张近在咫尺、布满血污和冰碴的脸庞。
他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冻得发紫开裂血丝从额角一道新添的划痕不断渗出流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她的颈窝。
他正死死地盯着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刻骨的心疼和一种近乎崩溃边缘的、死死压制的巨大恐惧。
看到她睁开眼那紧绷如铁的下颌线猛地一松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柱…子…” 许明夏艰难地翕动嘴唇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浓重的血腥气。
“我在!” 陈铁柱的声音立刻响起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那只还能活动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冰冷的脸颊粗糙的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微不可察的颤抖笨拙地擦拭着她脸上的冰水混合物和污迹。
“别怕…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 许明夏模糊的视线稍微清晰了一些。
她发现自己被陈铁柱紧紧抱在怀里蜷缩在一个低矮、温暖的角落。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煤灰、机油、腐朽木料和一种…动物皮毛特有的腥臊气味混合的怪异味道。
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角落一个燃烧着劣质煤块的旧铁皮炉子炉膛里跃动的橘红色火苗将怪诞的影子投在粗糙的砖墙上。
四周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生锈的齿轮、断裂的锚链、成捆的麻绳、还有几张看上去非常陈旧、剥落大半皮毛的兽皮。
这是一个…废弃的码头仓库?或者是…某种隐秘的巢穴? 陈铁柱后背紧靠着冰冷的砖墙将她完全护在怀里目光却如同受伤的孤狼警惕而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扇紧闭的、厚重的木门。
他的身体依旧紧绷着左肩和右肩窝的伤口透过被江水泡得发白、又被体温勉强烘干些的棉袄布料洇出大片暗红色的血渍。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带来压抑的闷哼但他抱着她的手臂却异常稳固。
“这是…哪里?” 许明夏虚弱地问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不知道” 陈铁柱的声音压得极低警惕未减“冰层炸开后…暗流把我们冲到了下游…撞上一个废弃的趸船码头…下面有个被杂物堵住的泄水口…我拖着你爬进来…” 他简短的描述里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艰辛与搏命。
许明夏的心揪紧了。
她能想象在零下几十度的刺骨江水中他带着昏迷的她是如何在爆炸形成的短暂空隙里挣扎求生找到这条隐秘的缝隙又如何用那伤痕累累的身躯硬生生撞开或者拖开了堵塞物…每一步都是用生命在燃烧。
“其他人…” 许明夏的声音带着哽咽。
穿山甲大哥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老钟叔最后的笑容、赵大山和苏婉婷消失在冰河黑洞中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巨大的悲痛瞬间淹没了她。
陈铁柱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暗冰冷如同万载寒冰。
他沉默了几秒下巴绷得更紧只是将揽住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抵挡那无处不在的寒意和悲痛。
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而缓慢的敲门声如同闷雷般在寂静的空间里陡然响起!声音来自那扇紧闭的厚重大门! 陈铁柱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凶光!他几乎是本能地将许明夏的身体完全遮挡在自己身后那只受伤但恢复了力量的右手闪电般拔出了腰间的刺刀!冰冷的刀锋在炉火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杀意!他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死死锁定门口! 许明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 吱嘎—— 厚重、布满铁锈和油污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隙。
一股更加浓烈的寒风卷着雪沫涌入吹得炉火一阵剧烈摇曳。
一个高大魁梧、几乎堵住整个门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看不出原色的厚重皮袄头上戴着同样油腻的狗皮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布满浓密的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阴影中闪烁着锐利光芒的灰色眼睛眼神如同西伯利亚荒原上的苍狼冰冷、警惕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压迫感。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右手——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手!而是一只完全由粗糙但异常坚固的金属构成的机械臂!关节处裸露着粗大的铆钉和齿轮末端是一个模仿人类手掌形状、但指关节异常粗大、犹如锻钢钳般的巨大金属爪!此刻那只冰冷的金属爪中正稳稳地端着一支锯短了枪管、口径骇人的双管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冷冷地指向房间内如临大敌的陈铁柱! “别动。
” 一个极其低沉、带着浓重俄国口音的中文响起如同冰块摩擦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扔掉刀。
” 绝对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降临!冰冷的枪口散发着死亡的寒气!陈铁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许明夏因恐惧而瞬间绷紧的身体。
眼前这个如同人形凶器的俄国巨汉还有那只冰冷的机械臂无不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但陈铁柱没有动。
他握刀的手稳如磐石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双灰色的狼眸。
扔掉刀?在这陌生的狼巢里交出武器等于引颈就戮!他宁愿拼死一搏! “瓦夏(Vasya)!收起你的枪!他们不是野兽!” 一个苍老、焦急但同样带着俄国口音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打破了死寂般的对峙。
随着话音一个佝偻的身影费力地从那个被称为“瓦夏”的巨汉身侧挤了进来。
这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神父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带着深深的愁苦和疲惫。
他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搪瓷盆里面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药味。
正是他在松花江破冰教堂里为逃难的难民送去微薄暖意的那位老神父! 老神父几步走到瓦夏身前用力按下他端枪的机械臂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瓦夏的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情愿但最终还是顺从地垂下了枪口只是那只冰冷的机械爪依旧紧紧握着猎枪警惕地盯着陈铁柱。
“上帝保佑!你们真的活下来了!” 老神父转向陈铁柱和许明夏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真诚的激动和后怕他看向陈铁柱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敬佩“年轻人你简直就是一头从地狱爬出来的西伯利亚棕熊!我在教堂钟楼上亲眼看着你们…看着你们被炸进江里…看着你在冰水里抱着她…硬生生从那魔鬼的冰窟窿里爬出来…” 他声音颤抖在胸前划着十字“神迹…这简直是神迹…” 陈铁柱紧绷的肌肉没有丝毫放松锐利的目光在老神父和那个叫瓦夏的危险巨汉之间扫视。
那个瓦夏…那双冰冷的灰色眸子…那只狰狞的机械臂…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陈铁柱的脑海!磐石洞风雪中的灰色魅影!哈尔滨教堂墓室里留下纸条的神秘存在!那份非人的力量感和机械感… “是你们…” 陈铁柱的声音嘶哑冰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锐利“引我们去圣母医院…留下纸条…潘医生…” 他想起潘宏儒后心爆开的血花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危险! 老神父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被深深的痛苦和无奈取代。
他浑浊的眼睛里涌起悲伤的泪水缓缓摇头声音哽咽:“孩子…不是我…也不是瓦夏主动引你们去那里的…是‘钥匙’…是‘钥匙’选择了你们…它在苏醒…它在共鸣…它指引着你们…也…也吸引了猎犬…” 他痛苦地闭上眼“潘…潘宏儒…他是旧友…我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 “钥匙共鸣?” 许明夏虚弱的声音响起带着巨大的震惊。
她想起了在冰冷的江水中那份图纸传来的奇异震动! “是声波!‘冰封之钥’的毁灭频率!” 一直沉默站在阴影里的林薇突然开口她靠在墙边脸色依旧苍白但医生对特殊频率的敏感让她瞬间抓住了关键“在江水里…是水流的震荡频率…碰巧激发了图纸记录的次声波波段!引发了爆炸!它…它就像一把活的钥匙!在特定条件下会自行‘鸣响’!” 这个解释如同惊雷!陈铁柱猛地看向许明夏!图纸的共鸣…冰下的爆炸…原来如此!那份图纸本身就是一把需要“环境共振”才能完全激发的活体密钥!这解释了为何潘宏儒会说它是唯一的、不可复制的!只有特定的环境(如山田医学院B1V的冷冻环境或者松花江的特殊水文)才能让它发挥出真正毁灭性的力量! 老神父沉重地点点头肯定了林薇的判断:“是的…‘钥匙’在寻找它的使命…也在发出呼喊…吸引着守护者…也吸引着…毁灭者…” 他的目光落在瓦夏身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瓦夏…他曾经是远东铁路最好的工程师…他的手…是在试图炸毁一列运送‘特殊试验材料’的日军军列时…被他们用喷火器…” 老神父说不下去了。
瓦夏那只冰冷的机械爪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发出一声低沉、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呜咽灰色的眼眸中冰冷的仇恨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燃烧!那只机械臂是他对抗恶魔的证明也是刻骨仇恨的勋章! “我们…我们是‘灰烬守望者’…” 老神父的声音带着一种殉道者的悲怆“在这座被恶魔盘踞的城市里…像老鼠一样活着…搜集着731的罪证…等待着…等待着能拿起‘钥匙’的人出现…” 灰烬守望者!守护者!陈铁柱心头巨震!叶秋桐的背叛控诉(“灰狼在驱赶猎物”)、烟袋叔临终的谜语(“灰狼不止一个…影子未必是活的”)、眼前瓦夏那非人的机械臂和老神父悲怆的话语…线索瞬间贯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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