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的清晨总带着股湿冷的潮气可修造坊里却像架着个蒸笼。
张佳庆光着膀子黧黑的脊梁上淌着油汗正用蒲扇往铁匠炉里扇风。
炉膛里的炭火红得发亮映得他脸颊上的疤痕都泛着光 —— 那是当年被地主家的恶犬咬伤的印记。
“哐当!” 他把最后一柄断刀扔进炉子里刀身与炭火碰撞溅起一串火星落在地上的铁屑堆里。
修造坊的墙角堆着二十多柄这样的断刀有官军的制式环首刀也有士族家仆用的短刀都是上次突围时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
可这点铁连给警戒队换一批新箭头都不够。
“佳庆哥要不…… 把农具上的铁件拆下来?” 旁边的小徒弟怯生生地问。
他手里拿着根磨秃了的铁钎是耕作岗用来翻地的。
张佳庆猛地直起身汗水顺着下巴滴进火炉“滋啦” 一声冒起白烟:“你敢动那些家伙试试?陈先生说了吃饭的家伙比杀人的家伙金贵!” 他蹲在地上盯着那堆断刀出神。
刀柄上的缠绳早就烂了有的刀身还弯成了奇怪的弧度像是被巨力掰过。
这些铁当年都是用来对付他们这些穷苦人的 —— 地主用铁锁链捆过他爹官军用铁刀砍过石夯哥的腿。
现在这些带着血味的铁要变成保护公社的家伙。
“有了!” 张佳庆突然一拍大腿往坊外跑。
小徒弟跟出去只见他钻进柴房抱出一捆硬木 —— 是山核桃木质地坚硬得能当柴火烧。
他把最粗的几根扔进热水里煮又捞出来架在火上烤直到木头表面渗出油光。
“把断刀熔了!” 张佳庆通红着眼睛喊。
他把炉膛的风箱拉得飞快炭火 “呼呼” 地往上蹿断刀在火里渐渐变软最后化成一滩亮得刺眼的铁水。
小徒弟端着陶勺手都在抖 —— 这可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张佳庆没接陶勺反而把烤得发红的山核桃木捞出来用斧头劈开一道口子。
“往这里倒!” 他吼着声音里带着股狠劲。
铁水 “嗤” 地灌进木缝蒸腾的热气裹着焦糊味扑面而来他却死死盯着那道裂缝直到铁水填满最后一丝空隙。
淬火的时候最惊险。
张佳庆提着木柄把镶了铁刃的长矛插进冷水桶“轰” 的一声白汽弥漫了整个修造坊呛得人睁不开眼。
他却在雾气里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往下掉: “当年地主用铁锁链锁咱们现在咱们用铁打出去!这木里裹着铁就像咱们穷人的心看着软硬起来能捅破天!” 雾气散了些露出长矛的模样。
木柄被铁水烫得发黑却紧紧咬着三寸长的铁刃刃口泛着青白色的光比纯铁打造的矛更沉也更趁手。
张佳庆拎起来掂了掂突然往门外跑。
秦狼正带着警戒队在空地上练劈砍见他举着长矛冲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刀。
张佳庆指着不远处的青石:“秦统领试试!” 秦狼接过长矛掂量了两下突然发力往石头上戳。
只听 “噗” 的一声矛尖没入青石足足三寸石屑飞溅。
他猛地拔出来看着矛尖完好无损突然爆发出一声喝彩:“好家伙!比官军的枪头还硬!” 长矛带出的劲风惊起一群山雀扑棱棱地掠过修造坊的屋顶。
张佳庆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那些飞鸟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 他爹当年就是被地主的铁锁链捆着像牲口一样拉去填河的要是那时有这样一杆矛是不是就能…… “愣着干啥?” 秦狼用矛杆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赶制二十杆老子带着弟兄们去端了山外那个士族的粮仓!” 张佳庆重重点头转身往回跑铁匠炉里的火星又开始欢快地跳跃像是在应和他的脚步。
修造坊的另一头陈烬正蹲在地上组装连弩。
油灯的光不够亮他就凑到铁匠炉的火光旁指尖捏着细小的木榫往弩机的凹槽里嵌。
这已经是第三个通宵了他眼里的红血丝比炉膛里的火星还密时不时用手背抹一下眼角的倦意。
“陈先生歇会儿吧。
” 张佳庆端来一碗水看着他手里的连弩“这玩意儿快成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 陈烬摇摇头把最后一个零件嵌进去试着扳了扳扳机“咔嗒” 一声脆响机括运转得正好。
他笑了笑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头晕差点栽倒在地。
张佳庆眼疾手快扶住他:“你都三天没合眼了!” 傍晚分粮时他特意多往陈烬的陶碗里舀了半勺粥还埋了两块土豆在底下。
米粥熬得很稠带着点野菜的清香是公社里最金贵的吃食。
陈烬正端着碗想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拐杖顿地的声音。
“笃、笃、笃”节奏不快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回头看见张婆婆扶着墙一步一步挪过来瞎了的眼睛对着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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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赤火汉末魂第115章 铁匠炉里的火星来源 http://www.fanyi8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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